chapter55:哭的时候 (第1/2页)
简单,他只是黑崎闻奕。
可是,为什么他要那样执意飞去美国寻找马丁科特,知道他死了以后,又是那样失落。
盼儿……
伊盼儿,你又在做什么。
你好吗。
黑崎闻奕无法克制自己的想念,像是洪水猛兽,顷刻间向他袭来。
城源望是在第二天下午回到日本的,一下飞机,他并没有直接赶回家。
而是来到了英皇财团。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间,他走进大厦,一路都有人与他打招呼问候。
他神清气爽,依旧是一脸微笑,俨然是刚刚旅游回来的愉悦。
“城源先生!您好!”
“城源先生!好久不见!”
“……”
直到电梯门关上,那些问候似乎在耳边渐渐消散。
城源望站在电梯里,透过电梯透明的玻璃望向那片天空。
那双小眼睛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惆怅以及疼痛,听到“叮——”一声,他这才回神,眼底已经温润无痕。
电梯门打开,城源望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咚咚——”办公室门前,他敲了敲门。
“进来!”城源望推门而入,瞧见正埋头于工作中的黑崎闻奕,他惬意地喊道,“这么忙?”
“回来得挺快。”黑崎闻奕抬头望向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我可是个好下属,一回来就先来向你报道。”城源望径自走向酒柜,打开了柜门,扭头问道,“你要吗?”
“不了。”黑崎闻奕沉声说道。
城源望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黑崎闻奕锐利的双眸盯着他,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城源望垂眸,扬起唇角笑道,“有啊,我在国外遇见了一个人。可惜,只是一场旅行。”他的口气似乎是无限遗憾,更透着一点伤心。
“追回来不就行了。”黑崎闻奕沉声说道。
他们两人结交多年,黑崎闻奕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才能在第一眼就瞧出他的异样。
虽然城源望身边一直有女伴,但是也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认真。
这应该是黑崎闻奕第一次听见城源望对谁认真。
“追不回来了。”黑崎闻奕没有继续追问,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可能。
难道是死了?
“已经结婚了。”城源望将酒杯放下,不急不徐说道。
他走到黑崎闻奕面前,坐在了椅子上,“你呢?最近怎么样?”黑崎闻奕眼眸一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进来!”门打开的刹那,藤原春日的身影闪现于两人眼前,黑发炸成了马尾,使得她看上去青春活泼。
藤原春日瞧见了他们两人,显然是一怔,诧异问道,“望,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城源望微笑说道,瞥了眼时间,“你们约了一起吃饭吗?那我这个电灯泡就该走了。”
“没关系。我也是突然就跑来了。”藤原春日的目光有些闪烁,轻声说道,“闻奕,望刚刚回来,我们请他吃饭。”
“一起吧。”黑崎闻奕顺着话接应。
城源望点头允诺,视线与藤原春日撞了个正着。
确实好久
德国
席家别墅
席耀司从公司回到家,刚来到四楼就听见卧房内传出欢声笑语。
“嫂子,等宝宝出生了,我要带宝宝去迪斯尼。”房门并没有关。
席耀司默然地走到房门口,那欢笑声就更加近了。
他瞧见钱依依与席楚心正在聊天,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昵。
两年后的席楚心,小姐脾气收敛了,成长了不少。
她的身边也有了未婚夫,得到全家的赞同,过几年应该就要结婚。
钱依依感受到那热切注目,扭头望去,视线与席耀司对上,轻声说道,“回来了。”
“耀司哥哥。”席楚心瘪了瘪嘴,喊了一声。
席耀司走进房间,脱了西装外套随手甩在了沙发上,他也做了下来。
“我不打扰你们了。”席楚心急急说道,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席楚心喜欢裴焕,这是席家都知道的事情。
席耀司自然也知道。
但是席楚心不知道裴焕“死”了,只知道他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或者,她认为裴焕是在躲他。
她不只一次地向席耀司询问裴焕的去向,可总是没有结果。
其实连席耀司自己也不知道裴焕去了哪里。
席楚心却以为席耀司故意不告诉他,而席耀司一向不善于表达,更不会去解释什么。
再加上,裴焕当时被认定是死了。
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一直尴尬。
两年后,虽然席楚心有了未婚夫,但是他们之间依旧存在隔阂。
席楚心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她并没有回头,女声徐徐传来,“哥,你如果联系了裴焕,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让他别再躲我了。我可没有那么黏人,我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席楚心说完这几句话,大步离开。
这个傻丫头,竟然以为裴焕两年不出现只是为了躲他。
钱依依无声叹息,轻声说道,“楚心真的很想见一见裴焕。”
“我知道。”席耀司起身坐到钱依依身边,搂住了她,“放心,一定会有机会的。”
钱依依点点头,“美国那边依旧没什么进展。”
“我想这件事情要告诉司徒皇。”
意大利——罗马
司徒皇名下的葡萄大庄园
不远处,一辆印有“卡登”财团标志的卡车徐徐驶来。
每个月一次,山庄要从塞尔拉集市进行采购,补充庄园内的食物。
现在又是新的一个月,自然也到了采购的日子。
卡车顺利进入庄园,朝着仓库行驶而去。
早上十点,阳光恰好温暖地照耀而下。
橘黄|色的主别墅,玻璃窗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意大利的冬天很寒冷,前些日子还一直下雨。
陆小语每天都起得很早,陪伴在伊盼儿身边度过治疗阶段。
所以当司徒皇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她残留的温度。
他闭着眼睛,伸手抓了抓头发,却是已经习惯。
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有时候也想,什么时候才能抱着她一起醒来呢。
司徒皇起床,走进洗浴室洗梳一番。
此刻,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司徒皇应了一声。
肯急急地奔进房间,低下头沉声说道,“殿下,席先生以及绝色……”话说道一半,肯开口又道,“席夫人打来了视频电话,要求与殿下亲谈。”席耀司和钱依依?
司徒皇直觉地认为一定是有事,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要求亲谈。
他眉宇一蹙,沉声喝道,“将电话接到书房!”
“是!”肯应声退出房间。
司徒皇立刻走向套房内接通的书房,反手关了门,走到大班椅坐下。
他拿起遥控,按下了键。
原本黑暗的液晶屏幕亮了起来,影像渐渐显现。
屏幕上,席耀司与钱依依两人的身影徐徐闪现。
这是司徒皇与席耀司第一次面对面亲谈,之前只是通过电话联系。
而钱依依,自然不用多谈。
基于义父与钱夫的兄弟情谊,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
对于她,司徒皇多了几分为人兄长的责任。
那年他放任她离开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只是知道她嫁给了他,知道她过得幸福美满,就已经足够。
而如今的见面,真是久违了。
屏幕那头的钱依依瞧见了司徒皇,同样也是激动。
双方僵持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喊道,“司徒大哥……”多么怀念的称呼,多么想念的感觉。
他是黑道之王,她是组织里的神偷绝色。
他们明里是首领和下属,暗里却是兄妹的感情。
钱依依是个倔强道固执的女孩子,多少的仇恨积压在心里,也只有在他面前会显现出受伤的眼神。
司徒皇依然可以记得第一次见到钱依依的情形。
义父去台北了,他果然带回了自己昏迷不醒的兄弟,却也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儿。
但是的钱依依还小,那样小的孩子神情却是冷漠得带刺,眼神都是锋芒排斥。
似乎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得到温暖。
她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她都不会去看上一眼。
他知道,恐怕她不是不想去看,而是害怕去看吧。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是她的父亲,最后唯一的亲人。
“司徒先生,幸会。”席耀司沉声打招呼,俊逸的脸庞依旧冷如冰山。
司徒皇的思绪被拉回,他对上了这两人,幽幽说道,“好久不见。”的确是好久不见。
下雪了吗
透过屏幕,司徒皇清楚地瞧见钱依依的眼眶有些红。
他弯了眼角,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像是一个兄长一样沉声说道,“快要做妈妈了,怎么反倒这么爱哭鼻子了。”她可是绝色,受任何艰苦训练都不会吭一声的绝色。
钱依依听见他这么说,又是感慨又是好笑。
她急忙伸手揉了揉眼,一旁的席耀司体贴地拿来了手帕,钱依依擦了擦眼睛,这才抬头望向司徒皇,逞强地说道,“我没有,只是眼睛有些酸了。”
司徒皇默然地微笑,与席耀司微微点头示意。
“司徒先生。”席耀司开口喊道,说出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我们怀疑裴焕是中了催眠术,所以查到了一些相关资料。”催眠术?司徒皇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是狐疑。
没错,如果是催眠术,那么绝对有可能。
他怎么没有考虑到呢,真是疏忽了。
“那么结果呢?”司徒皇沉声问道。
席耀司眼眸一紧,语气更是凝然,“我们查到一位叫马丁科特的催眠师,他曾经在两年前到过日本,而后我前往美国夏威夷找寻他。我找到了他,他也同意随我去日本。但是我们分开之后,他却遭到了暗杀。”他简短扼要地诉说过程,来龙去脉十分清楚。
钱依依秀眉一蹙,同样凝声说道,“我肯定裴焕一定是被催眠了,而且实施催眠的人是马丁科特。不然的话,他不会答应和我们去日本。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
“马丁科特……”司徒皇呢喃念着这个名字,思绪回到过去,“她的哥哥?”
他记起了马丁艾丽,她是钱依依曾经因为感情而放走的叛徒。
钱依依默默点头。
司徒皇暗暗思忖片刻,鹰眸锁着一抹深邃,他的视线对上他们两人,不急不徐地说道,“他是被人暗杀?”
“美国警方是这样说道,而且他死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钱依依轻声说道。
“这就很奇怪。”司徒皇困惑地说道,剑眉一凛。
如果是谁为了阻止裴焕恢复记忆,那么派去暗杀马丁科特的一定是杀手,对方不会不反抗。
这其中看来有些蹊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钱依依非常懊恼,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所以……”
“怪我,我应该直接带他回来。“席耀司将所有的责任搅在自己身上,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受到半点愧疚不安。
司徒皇望着他们微笑,淡淡说道,“你们都不要争了,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也许是天意。”
只是……
真得太可惜了。
挂断电话,司徒皇静坐在书房内,久久没有动弹。
别墅的三楼
伊盼儿刚刚接受完治疗,出了一身汗,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虽然病毒还没有完全清楚,但是她的精神很好,脸色也红润了些。
房间内,陆小语准备好了餐点。
她坐在桌旁,望着伊盼儿微笑,“快点来吃吧。”
“嗯!”伊盼儿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汤匙喝起香浓美味的汤。
她喝了一口,忍不住赞美,“哎呀。味道真好。”
陆小语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煮的。”
“是啊是啊。谁娶到我们小语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司徒皇要是敢欺负你,那你就直接把他甩了。然后你去开个餐厅,保证无数男人拜倒在你的厨艺之下。”伊盼儿大大咧咧地开起玩笑,恢复了以往的朝气。
陆小语也喝了一口汤,被她逗得发笑,“那好,他要是欺负我,我马上甩了他。”
伊盼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怎么敢欺负你,他疼你都还来不及。以前我就说过嘛,司徒皇这个男人不错!除了席耀司,我就看他顺眼!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像他这样的,多好啊。”
“好啊,你也找一个这样的。”陆小语随口接话。
伊盼儿握着汤匙的手却是一紧,她盯着香浓的汤,忽然就失神。
过了半响,她才喃喃说道,“这个世界上,司徒皇是你的独一无二,席耀司是依依的独一无二。”她顿了顿,又是无所谓地说道,“我……”
“我喜欢一个人啦。一个人多自在啊,一个人多好啊。”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吃饭就吃饭,我想睡觉就睡觉。也不会有人再来烦我,像苍蝇一样,我最讨厌了……”伊盼儿继续喝汤,还发出了津津有味的声响。
而原本只是开心的聊天,但是聊着聊着却突然有一丝无法言语的伤心感觉。
陆小语整个人一僵,目光更加柔和。
她望着低头正专注喝汤的伊盼儿,发现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
有些东西就是这么无法替代,世界上那么多人,明明可以重新认识更好的,认识更加体贴的。
但是只要不是他,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可以不爱了吗?
什么时候可以不爱了呢。
恐怕是到死的那一天。
因为生命停止,所以无法再继续爱下去。
伊盼儿喝完了汤,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她扭头望向窗外,天气晴朗。
她来了兴致,轻声说道,“小语,我们去散步吧?”
“好啊。”陆小语一口答应,站起身来与她一起走出房间。
伊盼儿收回视线,心里暗想:日本下雪了吗?
我们结婚
二月中旬
日本不时地下小雪,街头的枝条都积满了薄薄雪霜。
夜御馆成为银白色的世界,美得纯净透明。
周末的午后,城源望来到夜御馆。
从前的时候,他都会在周末前来与黑崎闻奕下上几盘棋。
这个习惯最近又开始恢复。
常御殿的大殿,两人面对面各自坐在蒲团上。
中间挡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棋盘。
黑白子,黑崎闻奕喜欢选黑子。
而城源望喜欢选白子。
每当这个时候,藤原春日就会好心情地亲自下厨做寿司。
等到了晚上,他们就可以尝到她做的料理了。
下了两盘棋,天色有些暗了下来。
时间过得太快了。
黑崎闻奕去书房接电话,大殿里只有城源望一人。
藤原春日走了进来,她没有瞧见黑崎闻奕,轻声问道,“闻奕呢?”
“他去接电话了。”城源望微笑说道。
藤原春日走到桌盘旁坐下,望了眼棋盘,轻声说道,“下得势均力敌。”
“是啊,胜负难分。”城源望的视线也回到棋盘上,沉声说道。
藤原春日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大殿外,注意到此刻没人。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望,那个人要解决。不可以留下后患。”
“谁?”城源望徐徐问道。
“就是……”藤原春日急急开口,又是缓和了急躁,“就是买通的杀手。”
之前就是因为留了活口,所以才会惹出是非。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城源望眼底闪烁过一抹深邃,他沉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黑崎闻奕走进大殿,目光沉静地望向两人,随口问道,“聊什么呢。”
“我在和望聊他出国遇见的趣事。”藤原春日立刻接话,可是怎么听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的笑容灿烂,眼底却有一丝慌张,被很好的隐藏,“挺有趣的。闻奕啊,我们什么时候也去旅行呢?”城源望眯着眼睛微笑,手中把玩着一颗棋子。
三人在一起吃了晚饭,藤原春日与城源望话题不断。
黑崎闻奕在一旁静静地聆听,偶尔会插上一句话。
相处的模式是如此,黑崎闻奕多半是静默。
只是藤原春日会不时地将话题丢给黑崎闻奕,让他开口。
气氛还算融洽,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
天色黑了,天气也很冷。
城源望看了眼时间,打算离开了,“不早了,我该走了。”
“几点了?”藤原春日扭头望向时钟,笑着嚷嚷,“现在才八点,还早呢。望,再聊一会儿吧?”
“你们也要休息,我不打扰了。”城源望喝了口热茶暖身,径自站起身来。
“慢走。”黑崎闻奕吐出两个字。
“你这么早回去是不是谁在等你……”藤原春日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强烈的不适,呼吸猛得急促,快要窒息。
因为缺氧,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想要得到更多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难受得匍匐在地。
好难受……
呼吸,好像快要停止了。
黑崎闻奕猛地起身奔到她身边,急忙将她搂起,他瞧见她小脸苍白,沉声吼道,“春日?春日!你怎么样了?来人!来人啊!”
呼呼——
藤原春日的呼吸太过困难,缺氧让她脑子一片空白,一阵天旋地转,她徐徐闭上了眼睛。
而他那张焦急的英俊脸庞也渐渐消失在她眼前,最终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她在他怀里昏了过去,没了声响。
城源望立刻奔到藤原春日身边,冷静说道,“肌无力发作。”
藤原春日突然发病,而且情况似乎并不理想。
她在急救室内急救了几个小时,才脱离了危险,被送出了急救室。
黑崎闻奕一直等候在急救室外,瞧见藤原春日被推了出来,他立刻奔了上去。
“春日!”他紧张喊道,而她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
城源望走了出来,他摘下了面罩,“脱离危险了。”
藤原春日被推回了房间,黑崎闻奕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
等到她消失在转角,他才回头问道,“到底怎么样?”
“肌无力加剧,败血症对她的身体影响也很大。”城源望如实说道。
“真的没有治疗方法?”尽管之前就已经知道无法医治,黑崎闻奕依旧是不死心地追问。
城源望摇了摇头,同样无能为力。
“她……”黑崎闻奕有些迟疑,沉沉问道,“她还能活多久?”
“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城源望也不能确定具体时间,但是他知道她的最长期限,“但是她活不过两年。”两年?黑崎闻奕心里一沉,春日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了吗?
他怔松了片刻,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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