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无题 (第1/2页)
事实上,朱樉的事情群臣早就看在眼里了。
但之前朱标并未下旨恢复他的爵位,群臣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那也是朱元璋和马娘娘的嫡亲血脉,总不能真关一辈子吧。
朱标这个当兄长的登基,稍微给他一点自由,是可以理解的。
显得他这个皇帝和兄长宽仁顾念亲情。
不过群臣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皇帝想恢复朱樉的爵位,他们就上书阻止。
准备这么做的不只是文官,还包括勋贵。
倒不是他们有私心之类的,而是朱樉的行为太非人了,还犯了忌讳。
残害那么多无辜百姓,还把皇帝气出病,尤其是后者绝不能姑息。
今天赦免了朱樉,那以后有皇亲把皇帝气死了怎么办?
所以等朱标的复爵旨意下达,早有准备的群臣纷纷上书劝谏。
礼法不可废,绝不能恢复朱樉的爵位。
而且他们还拿出了《皇明祖训》:虽亲信如骨肉,朝夕相见,犹当警备于心。
这可是太上皇立下的规矩,陛下您可不能糊涂啊。
眼见群臣拿《皇明祖训》堵自己,朱标非常的无奈,亲爹挖的坑啊。
关键是亲爹还活着呢,不好违背啊。
陈景恪也相当无语,这下确实有理有据不好反驳啊。
不过对朱元璋立下的这个规矩,他还是很认同的。
自己很重视亲情,却无法保证后世子孙都如自己一般。
必须要提醒后世子孙,小心身边的人不能被他们给蛊惑了。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一味的教育子孙,必须相亲相爱什么的,那才是真的脑子瓦特了。
但现在问题却尬住了,怎么办?
让朱元璋修改《皇明祖训》?
别闹了,真当这玩意儿随便写呢。
但,若真以为朱标就此束手无策,那就太小瞧他了。
他依然没有采取朱元璋那样的强硬手段,而是换了個玩法。
打感情牌。
朱樉怎么说都是我的亲兄弟,我不能屈待了他啊。
这样,咱们折中一下,复爵之后立马就把他封到海外去。
在南洋找个小岛一扔,和流放没区别啊。
群臣可不傻。
如果是以前,将人流放到海外小岛,那还真是流放。
现在不一样了,那是流放吗?
那是分封好吧。
而且那可是南洋,海洋贸易最繁华的路段。
眼下或许贫瘠,只要好好经营,用不了多少年必然会繁荣起来。
你搁这唬谁呢?
还有,南洋稳定关系着国家的财政,怎么能让朱樉这个搅屎棍过去?
不行,绝对不能给他复爵,我们不同意。
朱标决定退一步,那就将天竺旁边的锡兰岛封给他?
远离大明本土,这次总行了吧?
群臣依然反对,锡兰岛是下西洋最重要的海上补给地之一,别说是朱樉,封给谁都不行。
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才可以。
朱标没办法,又在更西的地方找了个岛屿。
这里总行了吧?
到了这会儿,群臣的反应已经变成:
不行,这里也很重要。
那里是重要淡水补给地,也不行。
只是群臣没发现,不知不觉话题已经从要不要复爵,变成了封地放在哪。
也许大家察觉到了,只是也看出朱标态度坚决,且也不想把朱元璋给惹出来。
就装糊涂选择退让一步。
毕竟那些岛屿离大明十万八千里,是真的和流放没区别了。
最终朱标将地点放在了极乐岛(索科特拉岛),态度也变得有些强硬:
“此地荒凉,离大明远隔重洋,就将秦王的封国放在此地吧。”
群臣终于点头,行,就放在这吧。
于是,朱樉被恢复秦王爵位,封地为西洋极乐岛。
为了安抚群臣,朱标下了严令:
勒令其三个月内出发不得延误。
就算是正常的亲王就藩,这个时间也显得仓促了,更何况是朱樉这样被废了六七年的王。
之前的势力被肢解的七七八八,已经没什么班底可言了。
属于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其实钱好办,就算朱标不出钱,朱元璋夫妻俩也不会看着儿子两手空空离开。
关键还是人员和物资,这两样东西需要时间才能筹备齐全。
而三个月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看到这条诏令,群臣心中舒服了许多。
不论皇帝是怎么想的,至少面子上还是很照顾群臣的。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李善长的次子李芳、徐达的次子徐膺绪、傅有德的次子傅正、汤和的次子汤軏……
等十余位开国勋贵的次子,主动上书请求加入秦国为官。
他们不光自己去,还拿出了商船、物资等等东西表示忠心。
不止如此,每家还都附送了一大批人手过来。
眨眼间秦王府的架子就搭建了起来。
群臣瞠目结舌,什么情况?勋贵们这是疯了吗?
不过大家都不傻,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太上皇和太后出手了。
只有他们两个能有如此大的威望,让勋贵们拿出棺材本支持秦王。
对此群臣只能干瞪眼。
你总不能反对老两口帮助亲儿子吧?
勋贵们支援秦王,在以前那是要谋逆。
但在这个大分封的时代,实在太正常了。
完全可以解释成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大家族自古以来惯用手段。
可以说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没办法反对。
而有了这些大家族的支持,建立封国需要的一应物资,以最快的速度被收集。
只用了两个半月,一切竟然就准备齐全了。
只是唯一让群臣不理解的是,这些个顶级勋贵对太上皇和太后就那么忠心?
先是自斩臂膀,支持朝廷的各项变革。
现在又出钱出人帮秦王建立封国,他们图个啥啊?
如果说是想把鸡蛋分开放,那支持晋王和燕王岂不是更合理?
只可惜,他们就是打破头都猜不到真正的答案。
陈景恪在一次私下拜访徐达时说道:“恐怕这个难题还要困惑群臣许久。”
徐达含笑道:“莫说是他们,就算是我刚听说这个计划时,也完全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也不瞒你说,那会儿我还以为陛下对我不放心,想找个机会把我除掉呢。”
陈景恪却没有笑,而是说道:“你们就这么惧怕陛下?”
徐达长叹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懂……算了不说了,不懂的好,不懂的好。”
陈景恪心道,我怎么可能不懂,前世史书上都写着呢。
徐达转移话题道:“你的变革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可知大家为何从未对你和你的家人出过手吗?”
勋贵、官僚、军队、士绅、地主、商贾……所有的既得利益者他全得罪了。
而且还是得罪的死死的那种,说是不共戴天之仇都不为过。
但这么久了,从没有人刺杀过他,连针对都没有过。
这确实不太正常。
陈景恪说道:“难道不是因为太上皇?”
徐达摇摇头说道:“伱得罪人之深,十个太上皇都护不住。”
“不要不服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开的价钱足够,有的是人来杀你。”
“而且还是查不到任何痕迹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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