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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赌徒的魔术(下)

第七十七章 赌徒的魔术(下) (第2/2页)
  
  “是么?”海勒垂下了眼帘,很是失望的说,“可是我还是对不起他。”
  
  阿扎尔医生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雷克茨卡先生带你走吗?”
  
  泪眼朦胧的海勒摇了摇头,抽泣着说:“不知道我只知道您一定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酷儿德人好。”阿扎尔医生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个有勇气有担当的好姑娘,甚至愿意为了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献出生命,可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真心想要做好,就能做好的.”
  
  “我知道我还不够聪明爸爸!我如果有您一半的智慧,也不会如此痛苦了。”海勒低着头说。
  
  “不,不海勒”阿扎尔医生摇了摇头,“智慧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取的.有些时候坚定的信念是比智慧和勇气更重要的东西。”
  
  “坚定的信念?”海勒停止了哭泣,她被父亲的话所吸引,陷入了思考,可“信念”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是一个模糊的无法言表的词汇,“您说的是战胜敌人的信心吗?”
  
  阿扎尔医生摇了摇头,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听上去吃力万分,“叙力亚已经成为了中东最贫穷的地方,经年的战火把油田,把麦地,把房屋,把我们的一切烧成了灰烬,战争是如此可怕,以至于我每次看到硝烟,都会窒息。我看到族人们勇往直前,看到敌人在前赴后继,人们无差别的死去,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展现出了莫大的勇气.可我看着他们的尸体却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战”
  
  海勒扬起了头说:“为了女权!为了自由!为了酷儿德独立!”
  
  阿扎尔医生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为了这些我们就能够发动战争吗?就能够把无辜的人拖入战火吗?这些理由和发动圣战的恐怖份子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也是为了自身的信仰、自由、权利而战斗吗?”
  
  海勒愣住了,要是别人说这种话她还能嗤之以鼻,可是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空气短暂的沉寂了一会。
  
  “穆勒在离开时,曾经这样问过我,即便一开始我们的站出来,举枪射击的理由无比正确,可到了后面.战争越来越使人绝望,绝望又越来越使人残忍,我们是不是还一直站在正义的那一方?”阿扎尔医生抬头仰望着蓝色的天幕,喘息了须臾,才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让那些年轻可爱的姑娘们走进训练营,是不是有足够正确的理由.”
  
  “那现在呢?”海勒轻声问,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实际上她完全不明白究竟什么才算“足够正确的理由”,她想难道让她们过上“一个女孩子的正常生活”不够正确吗?转念她又意识到,好像不够正确,因为这里是中东。
  
  这里属于宗教世界。
  
  “现在.爸爸仍然没有找到一个足够正确的答案。也许不是没有足够正确的答案,而是我的信仰让我没办法找到正确的答案。”
  
  阿扎尔医生的声音空泛而悠长,像是来自深渊的咏叹。
  
  海勒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无力,紧紧的握住了父亲的手,低声安慰道:“爸爸!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阿扎尔医生扭头再次抚摸了一下海勒的头,轻声说:“孩子,所以你知道坚定的信念是什么了吗?”
  
  海勒想起了穆勒曾经说过的话“你要选择的不是相信那个人或者不相信,而是选择是否要坚持正义”,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坚持正义?那在酷儿德人的利益、牺牲和正义面前我又该如何选择?”
  
  “必须得坚持正义,因为你要清楚一点,我们的权力从来不是来自枪炮!而是来自内心所坚持的正义.我们不是为了利益而战!而是为了正义!”
  
  “为了正义?”海勒似懂非懂,她急切的看向了父亲,“我是不是不该出卖雷克茨卡先生?”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是个好姑娘,但没办法做一个好领袖,所以不要管太多”阿扎尔医生闭上了眼睛,他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海勒的脸颊,低声说,“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海勒摇晃了一下父亲的手臂,“爸爸,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选择?”
  
  阿扎尔医生没有回答,他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拖箱里,沐浴着永恒不灭的阳光,那只伤痕累累的大手垂了下去。
  
  “爸爸!爸爸!”海勒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大喊,可他的父亲不会再对她说教了,也不会再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她了。
  
  眼泪又一次海勒从红肿的眼眶里哗哗的往下掉,她脑子里乱极了,想起的全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父亲带着她去大马士革,给她买漂亮的衣服给哥哥买玩具;他们去郊游,扎起了帐篷,她睡不着觉父亲给她讲了一整夜的故事;她去上学,不管多忙父亲都会检查她的作业,如果做的不好,错的太多就会向她说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讨厌这样,她觉得父亲是在是啰嗦极了。
  
  后来父亲再也没时间对她说教了,因为战争爆发了,哥哥跟着上了战场,她也想去,却被父亲和哥哥扔给了亲戚;再后来哥哥牺牲,父亲一下老了十岁。她哭了好几天,剪了短发,偷偷的跑去了女兵训练营。
  
  这一次父亲没有再阻止她,也没有给她任何特殊待遇,甚至没有让人知道她是领袖的女儿。她像普通姑娘一样训练,一样早起晚睡,洗冷水澡,跑步练枪,日晒雨淋,在泥地里打滚。
  
  她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酷儿德女兵,她兴冲冲的跑去父亲的办公室,向他报告,她要告诉父亲自己可以做到。可却无意中看见父亲拿着哥哥的照片留下了眼泪。她站在门边,听见父亲说:“如果没有发生战争多好。”
  
  是啊!没有发生战争多好。她的生活一定会简单快乐很多。只要没有发生战争,不管受了什么伤,承担着怎么样的痛,处于多么混乱的境地。
  
  总是有希望在。
  
  而战争一旦爆发,摧毁的不只是生活,还有每一个人的希望。
  
  每一个人。
  
  谁也不能幸免。
  
  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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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麦尔机场东北方向五十九公里处的乡村公路,尤素福的副手布雷克正在刚刚和酷儿德人发生过战斗的地方,为科斯塔·卢卡斯重温当时的情况。
  
  “有四个雇佣兵留了下来,那么他们人呢?”科斯塔·卢卡斯不紧不慢的问。“我我.不知道.”布雷克吞吞吐吐的说,“当时.老大老大急着赶回去,就让他们自己留在这里换轮胎.”
  
  “真是愚蠢。”科斯塔·卢卡斯没好气的说道,他走到了路边,就看到了草丛中未曾被清理干净的血迹,他冷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啊!也是,连拿破仑七世的女人都敢碰,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布雷克低声问:“都死了?”
  
  科斯塔·卢卡斯没有理会布雷克的问题,沉声问道:“无人机有发现没有?”
  
  “还没有”布雷克摇了摇头,“他们会不会不是朝杜麦尔机场去的?”
  
  “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科斯塔·卢卡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鸣般的巨响所打断。杜麦尔机场偏东南方腾起了一朵暗红色蘑菇云,隔着几十公里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布雷克后知后觉的连忙掩在科斯塔·卢卡斯身前大喊道:“老板,小心,有爆炸。”
  
  “远着呢!”科斯塔·卢卡斯推开了表演忠心护住的布雷克,消失在了原地。他张开白色的羽翼,如白色的信鸽直冲天际,朝着滚滚浓烟升腾的地方狂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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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默走到了发着白光的屏幕处,这款屏幕分辨率算不上不高,属于很老款的触摸屏,上面只有时间显示,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图标。屏幕的下方刻着“guardian”(守护者)的字样,字体并不是标准的英文字母,艺术的很有游戏名称的感觉。
  
  整个没有一丝缝隙的矩形金属块也相当的赛博朋克,让成默第一眼就想起了特斯拉的皮卡Cybertruck,棱角锐利,切面平滑,造型也简洁到了极致。
  
  毫无疑问,这三个矩形的像是棺材的箱子里,有一个里面肯定放着“沙克斯魔神”的本体。
  
  成默正考虑该不该用“七罪宗”试看看这玩意的硬度,就听见背后响起了希施的声音。
  
  “这就是我说没有机会的原因,避难所级别的保险屋只是第一道防御,老东西的本体安放在‘守护者’的里面。‘守护者’最早是五角大楼专为神将制作的本体保护装置,可以抵挡十万吨级的核弹爆炸毫发无损,除了本人能从里面自己把门打开,谁也打不开,就算是神将亲临,想要杀死里面的人,都得费一番功夫,更不要说取走‘乌洛波洛斯’了况且它受到攻击的话,还会发出警报”
  
  成默注视着站在门口的希施说:“还真是谨慎的过分啊。”
  
  “老东西不仅谨慎,还强的可怕。”
  
  “是吗?”
  
  希施冷笑了一声说:“别看‘沙克斯魔神’名不见经传,在七十二柱魔神中也只排名四十四,但在五十年前,他可是天榜前十的常客。当人类首次登上月球,里世界举办了第一次哈米吉多顿战争,老东西就只差一点点拿到神将之位。后来两届他也是最有力的挑战者之一,只是第一次失之交臂,再想要获得神将之位,需要的就不仅仅是个人实力了。三次没有拿到,他就果断的偃旗息鼓,不在天榜排名上浪费时间,专心致志的经营他的情报业务。如今年纪大了,对金钱名利这些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着延续自己的生命,加入黑死病也是看重黑死病在医学和生命科学方面的强大实力。”
  
  成默点头说道:“原来是个怕死的隐藏的高手。”
  
  希施冷笑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不要以为这个老东西过了巅峰期,就是软柿子,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不是阿猫阿狗都能碰瓷的强者,想要拿个天榜前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别在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雅典娜在还可以试试.”
  
  “好吧!”成默耸了耸肩膀,“雅典娜肯定是没办法指望的。”
  
  见成默像是选择了放弃,希施便转移话题问道:“袭击是你安排的?”
  
  “是。”成默没有否认,他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会遇到你啊!要知道会遇到你,我不就跟你跑了吗?”
  
  希施气恼的说道:“怎么不早说?”
  
  “你不也没告诉我‘守护者’的事情吗?”
  
  “我这个说不说无关紧要。”
  
  “我这个说了也没用,我也没办法联络上实施袭击的人”
  
  希施没有继续说话,她在门口来回踱步,紧蹙着眉头神色焦虑且万分挣扎,思考了须臾她抓住了成默的手腕,拖着他向门口走去,低声说道:“老东西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你赶紧跑,去杜麦尔机场等我,现在只有我能带你离开。”
  
  成默站着没动,“我走了,你怎么解释?”
  
  “这个不用你管。”
  
  成默可不认为对方是好心好意的想要拯救自己,“为了‘瘟疫之主’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吗?”
  
  希施回头低喝道:“赛伦,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你不该说这么多废话!”
  
  “你可能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成默低声说,他手中亮起了“七罪宗”淡金色的光柱,“惩戒之剑”在灯光幽暗的斗室里光华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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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瞬息,科斯塔·卢卡斯就飞抵了爆炸现场。
  
  在通向杜麦尔机场的戈壁公路上,那辆堡垒般的黑色房车弯成了一个弧形停在路边,在它身侧有个爆炸后留下的深坑,像是陨石撞击的现场。而在它的前前后后,有些悍马车翻倒在地,有些已经燃成了篝火,几柱黑色的烟雾在直冲澄澈的天空。头破血流的雇佣兵们有的在救人,有的躲在汽车后面,正在躲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子弹。
  
  科斯塔·卢卡斯的速度快若闪电,他如鹰隼般飞速降落在地面,双脚落地后,白色的羽翼收在背后消失不见,他如同幻影般出现在房车车头旁的奥德里奇面前,沉声问道:“奥德里奇,希施呢?”
  
  奥德里奇愣了一下,大概是被科斯塔·卢卡斯难以置信的速度给惊到了,有些茫然的问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科斯塔·卢卡斯冷冷的说:“我问你希施呢?”
  
  “哦!希施,希施她去找敌人去了,让我在这里守着。”
  
  “一个多小时以前,是不是有跟着尤素福出去的人又回到了安全点?”
  
  奥德里奇连忙点头:“是。”
  
  “人呢?”
  
  “我不知道,得问希施。”
  
  科斯塔·卢卡斯不言不语的打开天选者的通话系统,正准备呼叫希施,就看到在他面前的奥德里奇忽然间化成了一道DNA螺旋。他脸色大变,如风一般向着房车冲了过去,他掠过深坑的边缘,飞到了房车边,一道耀眼的白光如月牙般亮起,爆炸中都坚挺万分的房车从已经变形的合金门处被劈开了两瓣。
  
  “嘭”的一声响,房车垂在碗状深坑的前半截车身,拉着金铁交鸣之声,滚下了陨石坑。而后半截摇晃了两下,稳稳的立在了陨石坑的边缘。
  
  科斯塔·卢卡斯跳进车厢,冷风席卷而过,吹散了浓浓的威士忌香气,他扭头瞥了眼倒在茶几边的“钻石庆典”和两个已经破碎了玻璃杯,还有几片被撕烂的迷彩服,便踩着破碎的地板,快步向着保险屋走了过去。
  
  在面板上输入指纹、验证虹膜,再输入密码,科斯塔·卢卡斯一把将门扯开,就看见了成默正在从他几个没有“守护者”保护的下属身上扒下乌洛波洛斯,而他那些可怜的下属全都坐在安全座椅上耷拉着头颅,猩红的鲜血汩汩的从脖子处朝下涌。
  
  科斯塔·卢卡斯一边鼓掌一边朝里走,“干的真棒,小伙子!干的真是棒极了.”
  
  成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是自然的把手中的一块乌洛波洛斯塞进裤袋,转身注视着穿着一身白衣男子。对方有一头柔软的金发,眼睛深邃狭长,像极了猎鹰,鼻子高挺,鼻头很肉,淡粉色的嘴唇呡的很紧。乍看长的很普通,但其实很有特色,尤其是他没有眉毛,让人觉得看见了一只人形的美洲豹。
  
  不用问,成默都知道这个肯定就是魔神沙克斯的载体。他注视着满满走近的魔神沙克斯淡淡的说道:“谢谢夸奖。”
  
  成默话还没有落音,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似乎都腾了起来,弯在半空中像只煮熟的虾米。他浑身痉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跪倒在地,一口腥甜的鲜血就吐在了银灰色的合金地板上。
  
  沙克斯魔神一把抓住他烫卷的头发,将他拖出了保险屋,不咸不淡的说道:“本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可我不喜欢你这样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的人。说好的每个天选者都要遵守里世界公约呢?你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践踏法则?”
  
  成默啐了口鲜血在皲裂成破碎蛛网的木地板上,抓着沙克斯魔神的手腕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把普通人当成蝼蚁的天选者。”
  
  沙克斯魔神随意的挥了下手,成默就像被甩出去的塑料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大理石茶几上,随后弹到了沙发上。
  
  成默觉得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根骨头都锥心刺骨的痛,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血沫四处飞溅。
  
  “你还真有同情心,成默先生。”沙克斯魔神将英文换成字正腔圆的中文,他俯瞰着成默说,“难不成杀死了十几万无辜的法兰西人的大魔王,现在幡然醒悟,要改邪归正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吗?”
  
  成默强撑着在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颤抖着从地上捡起那瓶“钻石庆典”,太阳已经斜在了天边,橙色的眼光从断裂的横切面射了进来,将深棕色的酒液照射成金黄,成默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芳香浓郁的苏格兰陈酿。烈性酒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令痛感大为减轻,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只做我自己,沙克斯先生。”
  
  “好吧!年轻人,我佩服你敢于表达自我。”科斯塔·卢卡斯歪了下头,一旁的餐柜震颤了起来,数不清的银色刀叉飞了出来,它们像是钢铁蝗虫悬在了科斯塔·卢卡斯的周身,那一片银色,在斜阳的映照下,散发着灼热的烈焰。科斯塔·卢卡斯看了眼成默的手腕,“好像你失去了你的‘乌洛波洛斯’?但我不会管那么多,你得交出‘瘟疫之主’,拿的出来,我就会饶你一命,否则”
  
  成默弯起嘴角略带嘲讽的说:“否则怎么样?”
  
  “我会抓来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在你的面前,一片一片的割下他们的肉”
  
  一把银色的餐刀掠过空气,如电光般直插向成默的耳朵,幸好成默开启了动态视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偏了下头,躲过了餐刀切掉他耳朵厄运。“咄”的一声,餐刀挂着一丝血珠,插进了背后的木饰面板,晃动了好一会才停下。
  
  “年轻就好,反应足够快。”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说,“但下次你未必就会有这么好运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成默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科斯塔·卢卡斯说道。
  
  “啊?”科斯塔·卢卡斯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成默再次冷声说,“我不会让任何威胁我。”
  
  “年轻人就是太天真。”科斯塔·卢卡斯摘下了一把餐刀,在手中旋转,他满脸嘲讽的说,“你不会以为,酷儿德人还会为了你来送死吧?”
  
  成默淡淡的说道:“你了解魔术吗?”
  
  “魔术?”科斯塔·卢卡斯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劝你现实点,没必要拖延时间,没有人能救你。”
  
  成默再次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魔术的终极奥义,就是要转移注意力,让目标人物把焦点集中在魔术师想要他集中的东西上.”
  
  科斯塔·卢卡斯好整以暇的看着成默,“所以呢?”
  
  “就像这样.”
  
  成默将手中瓶子狠狠的砸向了科斯塔·卢卡斯,然而那个瓶子还在半空中就被科斯塔·卢卡斯用一把叉子打得粉身碎骨,金黄色的酒液在晚照中如烟花般坠落,就在晶莹的水花中,一把银色的餐刀如闪电般直刺科斯塔·卢卡斯。
  
  可惜那把餐刀依旧没有靠近科斯塔·卢卡斯,就被另一把浮在空中的叉子,击飞到了天花板上。
  
  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说:“就这?”
  
  成默笑了笑说道:“看看你的衣服吧!”
  
  科斯塔·卢卡斯低头,就看到自己雪白的礼服上被甩了一条鲜红的血迹。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笑容消失殆尽。科斯塔·卢卡斯陡然间消失在了原地,站在了茶几上,用他锃亮的尖头皮鞋踩在了成默的脖子上,碾压的同时冷声说道:“年轻人,你缺乏对长辈应有的尊重!”
  
  成默想要抬起那只脚,可它却重若千钧,像是起重机的吊臂压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样。巨大的压力让他呼吸不能,只能发出“呵呵”的喘息声,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都在火焰中炙烤,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腔,感觉肺都要炸裂开了。
  
  科斯塔·卢卡斯稍稍松开了脚,让成默不至于暴毙。
  
  成默趁机大口的呼吸,像是上了岸的鱼。
  
  “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小聪明,我在混里世界的时候,你连颗金子都还不是。”
  
  成默心想:“应该快了吧!我还要拖延多久?”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泛白的天际出现了几粒隐约的白点。
  
  成默勾起了唇角,在竭尽全力的喘息中,他挣扎着说道:“老.老东西,你.你也缺.缺乏对年轻人的.肯定。我我说过.魔术的终极.奥义就是转移目标人物的注意力。你以为我.我想要.杀死你的本体.但其实不是.至始至终,我的目的.都是要先先消灭你的载体.”
  
  科斯塔·卢卡斯微笑着再次踩紧了成默脖子,“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成默拼命的撑着压在脖子上的皮鞋,同时还在笑,他满嘴鲜血,粘在鼻子上的假鼻子也脱落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没怎么化妆的小丑,他从满口的鲜血中挤出嗬嗬的音调:“你你应该.转头看看,看看.什么来了.”
  
  科斯塔·卢卡斯扭头,就看见在璀璨燃烧着的晚霞中,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帕尔修斯导弹,如雨点般朝着房车的方向坠落。
  
  成默看着科斯塔·卢卡斯那惊愕万分的表情,心道:我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喊一声:“箭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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