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拜访 (第1/2页)
在这小小的庙子,小小的杂湖朗诺山里面,现在这一番情形啊,可真的是里面乱糟糟,外面也乱糟糟的,外头已经不是密法域僧人的天了,至于说里面的陆峰,便是现在看起来,亦可以称之为“形容枯槁”。
整个人的寸头,头发已经有了些许的发白,两鬓头发都已经彻底成了白发,整个人更是枯瘦如柴,不知道那多少的精气神都落在了眼前的唐卡曼荼罗上,他观想这诸位本尊,亦是一件苦事情,将这些“脑子”里面的诸位本尊,如实的请到了自己所做的这个唐卡之中,搬运到了唐卡之中,便不止是一项技术活,更是一项损耗性命福源的活计了。
他无有学过画画,也不是庙子里面的画匠,他也是第一次这样画画,但是他画的极好,可是相应的,看起来他画在了这曼荼罗上的底线,不像是用的是什么笔墨,他更像是用自己的血、精、佛缘等物,在上面着色。
所以,他和修建日出寺时候又不一样,不过是过了几天,他整个人便如多日不喝,多日不吃的人一般,嘴唇干裂,发白,双目之中充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气息衰败了起来,这在已经修炼大手印有了气候的一位僧侣身上,是极其罕见的,但是无论如何,他手上的活却都无有停顿。
他脑子之中,最后更是和修建庙子的时候一样,无有了时间和执念,他脑子之中止一个念头,那就是须得“一鼓作气”,将这普门曼荼罗底线画好,随后方才可上底色,将诸位菩萨请到了这里。
这是一件大功德。
制造这件唐卡,便一定是一件大功德。并且他的这唐卡曼荼罗,须得四重到五重工艺,方才可做好,不能怠慢。
这做曼荼罗,对于陆峰来说是一种独特的,以前未有体验过的修行,他甚至都无有做“立体曼荼罗”,便第一次感觉到“精力不济”是如何的情况,便是本来能做诸般修持的“智慧资粮”,此刻消耗的广快无比,便应如何言语呢!
陆峰以前,未曾来密法域,还不是扎萨和永真的时候,便会经常开玩笑说,什么事情把我cpu烧了,什么要哎呀,头好痒,哀家要长脑子了,我脑子冒烟了之类,来说明一件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和认知。
此刻,这些便都不是什么虚妄之言语,夸张之表现。
应陆峰此刻一个人在祭塔之中,他的脑袋之上,也是真的开始冒烟了,滚滚的白雾从他的脑袋之上冒出来,几乎要充满了整个庙子里面,但是他的这白雾很奇妙,无有什么气味,换而言之,便是无有甚么人味。
很奇怪的情形。
也无是水汽。
可是无论如何,陆峰的手都无有停下来,那一张偌大的5*5的大唐卡曼荼罗,在他的手边,也真的逐渐有了样子,并且说来奇怪,整个日出寺在外面那恶劣的天气之下,也无是没有受到影响,可是在这个祭塔之上,却真的一点影响都无。
陆峰根本就无有察觉到外面的事情,他只是在快速认真的“临摹”这唐卡大曼荼罗,搬运诸位菩萨到了此地,等到他无有日月时间的将这底线描绘好之后,便站起来了身子。
时间?
什么时间?
他早就不知道时候了。
推开了祭塔的门,他顺着了楼梯走了下去之后,双目之中,更是无有了其余人的神色,连等待在门口的白玛护法神看到了本尊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想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止好紧紧的跟在了本尊的后面,不住的说话,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本尊都无应答。
这莫不是已经入了魔障?
白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止陆峰走的便很有道理,他就那么直勾勾的寻得了白珍珠,眼睛便在白珍珠的颜料之上看,白珍珠便都被上师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但是见到了上师目光看着那颜料,她便双手捧起来了颜料,小心的说道:“上师……”
话还无有说完,上师就拿起来了这颜料,仔细的在自己面前看了,方才点头,这颜料符合他的要求,是赭红色,还有明黄色,还有绿色和白色,这些便都是珍贵矿石磨碎形成之物,当然,止这些还是不足的,陆峰还须得再用别的颜料,来进行这唐卡的第二步,便是上色。
止到了这个时候,陆峰都记得双手合十,感谢白珍珠,说她“劳烦辛苦”,“享大功德,大福报”,不过他这个样子,是自顾自说话的,旁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便都和没有听到一样,吓得白珍珠去寻得了“罗仁·次旦仁珠”。
罗仁·次旦仁珠此刻也是心力交瘁,盖因才旦伦珠的问题,便就十分的棘手,便是想要做一场小法会,可庙子里面做四百禳灾法的施法材料,的确是大大不够,若是还无有下雪的时候,那事情也不是不能办,真识上师冒着风险,还能拿了金珠子去周围几个“领主”“贵族”的庄园里头,换取些资粮。
可是现在,真识上师也是无有办法冒险去外面了,不是真识上师惜命,实在是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可为,每一次去了外面,就被逼迫回来了,应用陆峰的话说,便是“此处的生态”坏了,再进一步说,便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日出寺有菩萨保佑,还是安全的,可是真的出了这地方,便是各种光景都有,便是他这个上师,亦不能对抗这整个天地之间的变化,他也不可能观想一位大神,镇压了这附近的诸般神灵。
不过几番出门,也不是完全无有作用,真识上师出去几趟,也是看清楚了一些什么场景,在日出寺外头,周围的风格外的喧嚣,似乎是和这日出寺有仇怨一般,不日不夜的朝着这边刮,可惜的是,此处地方便殊胜,更兼具有了菩萨坐镇,风想要来,却来不了。
真识上师出去的时候,甚至于在风中,他都见到了一个人,他的身边跟着一头白色的羊羔子,这人穿着那长袍的衣,里头还有盔甲,他的背后背着一把淌血的剑,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他身边的诡韵,深厚的勾连在了风中,谁也不知道他这诡韵,到底是勾连了什么,止这般随着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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