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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与“无头”聊天 (十分感谢‘剑帅’的骏马一匹,受宠若惊)

第六十四章 与“无头”聊天 (十分感谢‘剑帅’的骏马一匹,受宠若惊) (第2/2页)
  
  因为,那块大黑影正是平顶山,是小旭走之前叮嘱过让我们远离的平顶山。
  
  此时,我正朝着它飘过去,越来越近,我不再觉得风是随意在吹,它好像是早有预谋要把我带到这里,而我,还不知道将要迎接我的是什么。
  
  我飘到了山的上空,再次停住了。我不愿意往下看,我怕看到让自己接受不了的东西,小佳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白天看不见不代表晚上看不见,人看不见不代表鬼看不见。
  
  现在不就是晚上么,而我,好像此时也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那就是说,我现在能看到小旭看见过的东西?
  
  我不想看,也不敢看。
  
  我直直地望前前方,坚决不低头。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风好像还在继续吹着,而我没有再动过一下。
  
  我终于坚持不住了,好奇心在驱使着我低头,而理智也告诉我,今晚这个情况,明摆着是让我来这里看什么的,还是一副不看不行的架势。
  
  我低下头向山上看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镜头,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山顶,和一圈黑黑的树木。
  
  山顶上没有植被,光光的,比较亮一些;而山腰上的树木把仅有的月光完全吸了去,形成了一个深色的圈。看起来,整个平顶山就像是一面圆形的镜子。
  
  这样想着,我就觉得好像真在这面“镜子”中看到了飘在空中的自己,我使劲晃了一下眼睛,再看去,却又没有了。
  
  这时,我却发现,山顶上的三座凉亭,它们的构造很特别。两座小点的凉亭在上方,较大的一个在下面。
  
  平时去到山上不容易看出来,而现在,我在上空,可以轻松地把它们放在整个山顶的平面来观察。
  
  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山顶就像是一张人脸,两个小凉亭是脸上的眼睛,而大的凉亭则是它的嘴。
  
  我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像,当我再次看向其中一个小凉亭时,发现它竟然晃了一下,像是眨了眨眼睛,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然而,我明明用了很大力气喊了出来,耳朵里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赶紧又张开嘴使劲喊了几下,仍然是同样的结果。我心中骇然:我究竟是哑了还是聋了?
  
  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因为,我感到自己正慢慢落了下去。
  
  几分钟后,我站在了山顶。脚上传来的触觉告诉我,我是真正踩到了土地上面。
  
  我试着走了几步,和平时走路的感觉一样,不再是刚刚飘在空中那样轻飘飘的。
  
  刚刚在空中,微风阵阵,我只觉一阵凉爽。现在到了山顶,我却感到了丝丝凉意,我知道树林中的温度通常会比外面低一两度,我安慰自己是山腰上树木多的原因。
  
  夜晚的平顶山显得很是神秘,特别是那三个仿古式的凉亭,让我觉得这像是在明朝或是清朝的一个山上。
  
  我茫然地在山上走着,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在蝙蝠精还在时,我有一次做的怪梦就是在平顶山上追小佳,可后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小佳最后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现在小佳还在宿舍睡觉呢。不过,想起了梦,我就想起了清风道长,也不知道我现在叫他有没有用。
  
  试一试吧,万一能把他的元神叫来,那我就不怕了。
  
  我对着天空大声喊了一句:清风道长。
  
  这一次,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很高兴自己既没有聋也没有哑,看来是刚才飘在空中,不能发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期待地等着天空闪现一道白光,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这才记起,道长说过,学校上空有一股神秘的未知力量,阻止着他找到这里。那个力量一直没有除去,他当然来不了。
  
  我想回宿舍,便向山下走去,下山只有一条路,经过大凉亭时,风突然变得很大,把我向凉亭吹过去,我用力稳住身体,却仍然抵不过风的力量,慢慢向着凉亭靠近。
  
  离凉亭越近,我越觉得呼吸困难,全身压抑。这时我发现,好像并不是外面的风大了,而是凉亭中央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在把我往里面吸去。我死死抱住凉亭的柱子,让自己不被吸走。
  
  虽然山顶很是开阔,我却觉得呼吸更困难了,像是待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封闭空间,再这样下去我定会窒息而死。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我快要松开手被吸进去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我觉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而这种湿并不是自己的汗水打湿的,是从外到里浸湿的。
  
  当我的衣服被完全浸湿后,我感受到了这种液体,它不是水,粘粘的,滑滑的,像是人的唾液。
  
  我猛然惊了一下,我现在的处境似是被一个人吞到了口中。
  
  人在极度恐惧下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这个猜想让我拼出了最后的力气,硬是脱离了那股强大的吸力,朝着下山的路跑去。随着越跑越远,身后的吸力也越来越小。
  
  到了山腰处,吸力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我实在太累了,停下来,弯着腰,两手放在膝盖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上,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满是血的脸,而他的身上,竟然穿着一套西服,还打着一根黑色的领带。
  
  我万分惊骇:怎么会是严利敏?
  
  他那张脸没有丝毫表情,而脸上的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淌着,我不敢再看,转过头就想跑。
  
  然而,我却迈不动步子。
  
  因为,我一转回来,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黑色小外套,蓝色牛仔裤,眼角流着血泪,正是离开了的小旭啊,她怎么也在这里?
  
  我心中的恐惧再次爆发了,不过,这次我没有喊出来,而是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是的,我坐了起来,坐在826寝室的床上。
  
  我长出口气,又是一个噩梦。
  
  浑身湿透了,我摸了一下,还好,不是粘粘的液体。
  
  我脱下湿的内衣,准备躺下继续睡,在挨着枕头的那一刻,余光瞟见床边好像有个头。
  
  我不能容忍这种自己假想的恐惧吓着自己,我要确认一下,于是忐忑地转了过去,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看着我。
  
  “是我。”传来了肖群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是要吓死人啊?”我没什么好好语气。
  
  “我口渴,起来找点水喝。”接着,我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我放下了心,倒头继续睡去。
  
  第二天,当小佳听我说了这个梦之后,眼睛鼓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的表情让我很是不安,忙问:“怎么了啊?”
  
  “你这个梦很像是道家的元神出窍,但是你明明没有学习过道法。退一步说,就算你略懂一点,可是要到元神出窍的境地,是需要极强的法力护体才可以,也只有师父有这个本事,念空师兄和泽师兄都无法做到。如果不是元神出窍的话,那只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的魂被什么东西勾出了身体。”小佳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被勾了魂?那怎么办啊?”起初我对这事并没有太过于担心,以为是听了小旭说的话,然后又和小佳去了平顶山,这些记忆交错起来,形成了噩梦。现在小佳说我是魂魄出体,那就不一样了。
  
  “你别急,一般人魂魄离体后需要道法高的人帮助才能顺利归位,而你自己就醒了过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弄清楚此事,不然我怕你的魂还会被勾了去。”小佳说。
  
  我想起了清风道长的话,忙说,“你师父不是说学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吗,小旭又让我们不要去平顶山,联系起来,那股神秘的力量会不会就在平顶山上?”
  
  “很有可能,正好今天我要去泽师兄家里,我们一起吧,顺便让念空师兄也出出主意,他是我们三个中最厉害的。”小佳接口说到。
  
  “好,道长上次不也说过,让泽老师来学校探一下那股力量吗,他一直没有过来,这次去了让他同我们一起去趟平顶山吧。”听小佳说得那么玄乎,我希望尽快解决此事。
  
  到了家属区,我们先上楼去叫泽老师,然后一起去小树林里接念空过来。再见念空,他对我的态度还是那样,我也习惯了,不以为意。
  
  进屋刚坐下来,我就急着讲出了自己的那个噩梦。泽老师很认真地听着,念空眼睛没有看我,不过我觉得他也听得很有兴趣。
  
  想来,学道之人对鬼怪之事都很感兴趣吧,就像猫和老鼠一样,道士的一个重大职责不就是收伏妖鬼嘛。
  
  讲完了,我很期待地看着泽老师,他面不改色,似是在沉思。虽然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从他平静的表情,我知道此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然他怎么这么镇定。
  
  反倒是念空,第一次主动给我说话了,“阴寒之体,净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也顾不得他对我的态度了,恭敬地问到,“大师,小佳说是我的魂被勾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再被他勾一次啊,到时候回不来就惨了。”
  
  “我可以帮你,但我不愿意。”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用生硬的语气,情绪也没有一丝波动,就像在说着“你吃饭了吗”这样一句很普通的话。
  
  这种态度让我很不舒服,遂反驳:“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一个修道之人,见死不救,我看你不是慈悲的道士,而是沾血的魔鬼,你这种人肯定修不成大道!”
  
  “师父赐我念空的名字,就是希望我可以做到看空一切,然而,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万事皆空,所以,我还有着自己的喜好,我不喜欢你,自然不愿意帮你,就这么简单。”
  
  这件事明明已经危及到了我的生命,可他却说得轻松自在,哪有一点慈悲的心肠,我吐了一口唾沫在他面前,“呸,假道士!”
  
  “师兄,你就帮帮南磊吧。”说话的是小佳,她听见念空可以帮我,本来很高兴,听了他说的话,也有些急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得罪了你,看在我的份上,能不能帮他一次?”小佳虽然是一个女生,也会有娇柔的一面,但相识这么久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求人。
  
  “师妹,恕难从命。”他仍然是毫无表情地说。
  
  我一把拉过小佳说,“哼,小佳,咱们不求他。他一个流浪汉,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装什么大师!”
  
  听见我骂他,他也不恼,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倒是泽老师,在一旁当起了和事佬,“南磊,师兄修道十年,云游天下数年以来,明里暗里也帮了不少的人,我相信他不是见死不救,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法力虽不及师兄,对你的梦却也明白了几分,就由我陪你去平顶山走上一遭吧。”
  
  泽老师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他可以招魂,可以引妖,可以催眠,这几招都是我亲身经历了的,从小佳那里,我还听说他会一些其他的本事。
  
  既然他能答应帮我,我就想这事多半没问题了,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也不再和念空计较,只是对他的厌恶感增添了许多。
  
  我的事说完,他们又开始讲其他的事情。我看见念空就是气,索性下了楼去,眼不见心不烦。
  
  出门时,念空的儿子跟了过来,因为我今天心里对念空很是不爽,爱屋及乌,恨屋同样及乌,我就没有带着他一起出来玩。
  
  6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我一个人在楼下闲逛,无聊不说,身上还走出了一身臭汗。这时,我想起了家属区里的那片小树林,上次进去还感觉有些冷,现在这个天气里面正好凉爽。
  
  上次来时,这里是没有路的,全是杂草。这次却能看到一些草被踩得倒在了地上,连起来形成了一条比较明显的路。
  
  想来是念空住进来后,他自己和儿子要进出不说,泽老师和小佳也会过来接他,再把他们送回来。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我顺着这条小路走了进去,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块空地上,念空的毯子还铺在那里,他的包也在旁边。这背包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对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流浪汉的背包产生半点兴趣的,里面无非就是一些捡的破旧衣服罢了。
  
  可念空对我的态度一直让我莫名其妙,我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慢慢向着那个包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一股霉臭味飘进了鼻孔,我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背包是拉链式的,我找了一根小树枝,用它穿过拉链的小孔,打开了包。
  
  最上面是件脏兮兮的袄子,下面是些薄一点的衣服,大的小的皆有。这些衣服无一例外的沾着灰尘与油水,散发出阵阵臭味,真不知这对父子是如何能忍受并穿在身上的。
  
  我把这些衣服都捡了出来,接着,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香炉、黄纸、糯米、木剑。
  
  这些都是道士作法时要用到的,我之前没看到这些,还以为他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不用借助法器的地步,原来是装在包的最里面。
  
  意外的是,法器与之前的衣服反差很大,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渍。
  
  除了法器,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是暗红色的,我伸手取了过来,很轻,木头做的,还散发出一阵隐隐的幽香。拿起盒子后,之前的霉臭味就没有了,没想到它还可以驱臭。
  
  我知道乱动别人东西不好,可这盒子又没上锁,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不打开了。
  
  盒子打开后,香味更浓了,不过我却很失望。因为盒子里只有一张黄纸,叠着放在里面,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黄纸,上面用红朱砂写的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我本以为只是张简单的符纸,可当它完全展开后,我吃了一惊,因为在黄纸的最下面,写着几个我认识的字——泽木措。
  
  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泽老师自己画的一张符,还是谁针对泽老师画的一张符?如果是后者,岂不是对泽老师不利?
  
  这符纸在念空的包里,那么他肯定知道此事,可他是学道之人,与泽老师又是师兄弟,没理由害他啊。
  
  我觉得这事有点怪,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符纸小心放了回去,再把衣服也按之前的顺序塞了进去,拉回了拉链。
  
  出了这事,我也没法静心在这里乘凉了,转身往外走去。刚走出树林,电话响了起来,小佳叫我过去一起吃午饭了。
  
  在路上,我心里翻来覆去想着这件事,这个念空真不简单。
  
  看来想要书的小伙伴挺多,同叔资金有限,也不知这批印的量能不能满足大家。
  
  ↓爱同叔,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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