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幻遇 (第1/2页)
只是此刻这所谓的时间与空间,似乎对这些人,或者延伸到还有神智的于尊,业已无些用处。
他们漂流着,顺着时间与空间的长河,随意地漂流着,他们会去哪?这谁也不见得知晓。
白光,刺眼的白光,刺痛眼睛的白光,刺得眼睛泪水哗哗直流的白光,刺得人心痒难耐的白光,刺得于尊无比心痛的白光。
“琪儿......琪儿......是你吗?”少年嗫嚅地喊道,他伸出双手,想要牢牢的抓住她,可令人失望的是唯有一片空洞的无奈在等待着少年。
她的影像竟然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高大,她成了天地,成了山河,成了这人世间亿万生灵,他们似皆是雪琪儿所化之人。
痛了,真的痛了!
他的泪水,在星河间流淌,直至融为了另一条璀璨的星河,他的心中的伤痛,磕磕绊绊,直至化为了一片片陨石集群,轰轰烈烈地撞向那些小行星,然后这世间又多了一分光亮,一分被折射后的虚伪的光明。
“独孤银澈?颜冉澈?风弦?仲夏?柳雨然?还有林雨筱?哦,不,还有一个不能忘记的人,她叫烟!”喝!总有让自己痛苦的事,总有那么多人,非要牵连着这份痛苦,自己何尝是忘不了那些事,只不过是忘不了那些人罢了!。
这时间究竟要荒废多久才能回归正常,这种绝望,从心底里涌现出的绝望,究竟要漂流到几时,才会渐渐地被稀释,可是为何这丝绝望愈来愈剧烈,好似要吞噬掉自己一样?
这又何来的天劫,明明是一场心劫。
以前以为所谓的孤独,只是没人理解自己罢了,直至此刻才真正的体悟到所谓的孤独,原来是大家都睡着了,大家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所以,独叫自己清醒,忍受着这片无边无际的压抑、寂寞,还有孤独!
谁曾说过,世人皆醉我独醒?你们是饮了什么琼浆玉液?你们倒是醒醒啊,至少来个人陪我聊聊天啊。
空洞、虚无,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独,究竟会漂流多久?究竟要漂流到何处去?
我爱琪儿,亦爱众生,众生即琪儿,琪儿即众生?可众生懂我吗?
泪水干了,忧伤肆无忌惮地踩踏着那两颗干涸异常的瞳孔。
喝!你们都醒醒啊,都醒醒啊,别再睡了好吗?求你们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终于,那黑暗的天边,多了一丝光亮,那天边是彼岸的天堂吗?天堂终会有人坐在天边的正庭吗?是谁在看着我?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彼岸,彼岸花,那些簌簌的泪水,是否在彼岸结成了花瓣,嗨,你告诉我,你是谁,好不好?
你是琪儿吗?你......是琪儿吗?
刺眼的白光,刺穿了厚重似时纹的眼睑,他的眼睛轻轻地烁动着,他蜷缩了一下手指,仰起头,向四周望了望,我?这是在哪儿?
那手执着一根拐棍的老头子,用拐棍在他的脚心摩挲了下,他哈哈笑出声音来,他抬头向脚底下看去,他赧然失色,道:“臭老头儿,怎么是你?”。
那老头子呵呵一声绵笑,道:“为何不是我?”。
“可我方才明明在......”他挠了挠额头,困惑地向周围看去,他忽的大喊了一声:“琪儿,你是琪儿吗?”。
这声呼喊便是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那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呆子,想我了罢!”。
他如同拨浪鼓一般,不停地点着头,眼中也渐渐多了些泪花,道:“如何不想,你教我如何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我于尊只有你一个亲人啊”。
女孩儿淡瞥了他一眼,嗔怒道:“切,你勿要骗我了,你的几个妹妹,可是长得俊俏十分啊”。
于尊挠了挠额头,憨道:“再美也抵不过我家琪儿的一颦一笑”。
“臭呆子,你说谁是你家琪儿了?我明明......明明都没承认呢!”女孩儿含羞地低下了头,手里挽着衣袂轻轻地揉搓着。
这是,那枯瘦的老头子,扬声道:“你这痴儿,莫要在这里卿卿我我了,你可知这是甚么世界?”。
于尊挠了挠额头,一脸难以置信,道:“前辈,难道这是鬼蜮?”,说罢,他还向四周望了望。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确是鬼蜮,你若不昏厥,我是决计无法带你来这里的?”。
“这里当真是鬼蜮?”他又问了一遍,这可与他想象的鬼蜮不一致啊。
这里非但无些晦暗处,简直就是一片光明啊,花花草草,柳雨光河,那些虫儿兽儿,竟是那般的活泼,却也从未见过有些蛮人猎取伤害他们。
这老头子,他已见过了数次,在那剑隐峰见过,在灵魇山见过,这次便又是一次,但他却仍不知这老儿的身份。
这未知的世界太过伟岸,究竟隐藏着些甚么,确是无人说得清,道得明的。
道三一也无非看清了那三里短路,可这天地莽莽,路途无尽,谁又能预料得到,将来究竟会发生些甚么?
他忽的又转向女孩儿,道:“琪儿,你可与我回去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嗔道:“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已经死了,若无复命之法,我便再也回不到那人间界了”。
他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那不如我也留在这里罢!”。
这一次女孩儿直接在他的脸皮上,啪的扇了一掌。
他怔怔地望着雪琪儿,不解道:“琪儿,你这是?”。
雪琪儿愤懑道:“我让你清醒清醒,你可知什么叫不止于情?”。
又道:“不止即为不执,你放不下,只要揣在心里就可,但不必天天挂在嘴上,这便是执也是止”。
于尊点了点头,道:“琪儿,你说得确是不假,于尊也常常自己如此思量,你在我的心里位置太重,你若让我不止,我可能做不到,你可知你可是我心头上最软的一团肉啊,我又......我又怎生舍得丢下你?”。
这时,那雪琪儿又在他的脑门上扇了一掌,道:“你还是个顽童吗?这般分不清轻重,这天下若无了你,恐怕要亡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便是那刍狗无些生灵,也要已草木结成之躯,来顶一分责任,何况是你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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