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第1/2页)
王厚德让王容与进去时也说了一句,父亲有些伤心过头,你要有心理准备。便是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等进到屋里,看到满头白发,消瘦躺在床上的人父亲,王容与还是不禁悲从心来,“爹”
王伟昏沉中惊醒,望着声音的方向,“是谁?”
“我怎么听到宝儿的声音?”
“爹。”王容与扑到床榻边,“爹,你怎么一下老成这样了?”
王伟看她,“是宝儿吗?”
“是我。”王容与哭着抓着他的手,在她印象里,王伟一向是高大的,坚不可摧的,家庭顶梁柱一样的存在。没有见过他生病,没有见过他示弱,便是有了孙子,每日练武也不曾懈怠,身形保持的很好,就是同龄人中都显不出老来。
和如今虚弱躺在床上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面上消瘦无肉,皱纹横生,原本还是黑发多的,如今全是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在枕上膨着,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
“爹。”王容与流着泪说,“便是为着我们,也要爱惜身体啊。”
王伟抓着王容与的手,抓的很紧,他挣扎着起来,挥手让王厚德带着两个弟弟出去,“我跟你们妹妹说说话?”
王厚德虽然不解,还是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只王雅量还往后看,“有什么话非要单独和娘娘说。”
“爹肯定有他的用意,你怎么好奇?”王载物说。
“你不好奇啊?”王雅量说,“就是娘娘知道崔氏死了,着人来一趟就成了,怎么就担心的非要回来一趟?好像是担心父亲怎么样。”
“该你知道的时候就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瞎想什么?”王厚德说。
“宝儿。”王伟死死盯着王容与,“崔氏,崔氏说你祖母知道,你祖母既然知道,就不会瞒你,你是不是也知道,崔氏害死你母亲的事?”
王容与看着他,流着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是不是知道?”王伟问。
王容与在逼问下艰难的点点头。
王伟闭上眼睛,松开手,“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瞒着我,每年逢上芸娘的忌日那几日,我都要茶饭不思,她是我一生挚爱,我只恨情深缘浅,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芸娘是崔氏害死的。”
“我竟然和崔氏同床共枕了十几年,我和害死芸娘的人同床共枕了十几年,我还和她生儿育女,芸娘葬在老家的梨花树下,在冰冷的地方年复一年的等我,我还有什么面目,说死后要和她合葬。”王伟说。
“爹。”王容与哭着说道,“娘也不想你这样的。”
“我怪崔氏,但其中机要,我又如何不知。当初娶崔氏,是别人介绍,现在再回想一下,她的出现,和之前出现找到我的把柄威胁我的人,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当时你母亲的突然离世,我万念俱灰,家中小儿老母,外还有危机未解,有人介绍崔氏,你祖母说好,我就点头让她进门。”
“后来危机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从前怎么也说不通的人,在我娶了崔氏后,突然同意用钱了断。”
“我早该知道这里面的蹊跷。”
“事情已经过去了。”王容与搓着他的手说,“爹,逝者如斯,我们活着的人,要往前看才是。”
“怎么往前看?”王伟摇头,“芸娘也是母亲看着长大的,成为母亲的儿媳妇,也是孝顺有加,但是母亲怎么能,怎么能如何知道当不知道,把崔氏当了十余年的儿媳妇。”
“祖母思虑很多。”王容与说,“我理解祖母,娘也会理解祖母的。”
“那谁去心疼你娘呢?”王伟悲叹。
“爹这样说,女儿只能一死去地下跟母亲赔罪,女儿知道崔氏的事,一直都知道,但是女儿还是叫了她这么久的母亲。”王容与哭着说,“是我不孝。”
“这是我的无能懦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王伟摇头说。“对不起你娘的只有我,让我下去陪她好了。”
“爹现在这样自暴自弃,难道是让我在失去祖母后,还要失去爹吗?”王容与哭着说。“爹忍心让我这样接连失去亲人,痛不欲生吗?”
“不,我不会寻死,寻死对我来说太便宜我了。”王伟说,“等到给你祖母守孝后,我会自请去辽东,在苦寒之地,忏悔此生的罪孽。”
“爹。”王容与惊道。
“到时候你不要阻止,这是你爹的意愿。”王伟说。
“委屈你了。”王伟看着王容与说,“这么多年都委屈你了,你知道她和你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还要面上叫她母亲,便是大人都做不到你这样。你祖母把你养育的很好,懂事,大气,以后,爹希望你不要懂事大气,放纵一点,不要为了那么多人去委屈自己,宁愿让别人去委屈,不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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