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职级不掩奇葩(求订阅) (第2/2页)
郑大海坐下后,众人也都落座,郑大海就对林鹏解释道:“林教授,这位就是我给你提及过的方教授了,也是目前创伤外科的组长。”
“虽然陈院长有说过,林教授你是候任组长,也要先跟一个月,渐渐熟悉疗养院里的基本情况后,才能交接。”
“方教授也是非常优秀的创伤外科医生,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郑大海并没有任何偏向性地分别介绍了两人。
林鹏点头:“方教授的名字,在我们创伤外科那是如雷贯耳啊!”
“今年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方教授的名字轰炸着,直至现在,很多医院仍然在掀起毁损伤保肢术的学习潮,也都是依托了方教授的研发,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以后可以和方教授以及宫教授等人一起共事的话,想必会非常开心,而且我们合作下来,也会取得不少成果的。”
“方教授,你觉得呢?”林鹏先发制人地道。
他首先就站在了比较高的位置,先入为主,占领了最中心,言外之意就是,让方子业跟着他!
“能和林教授学习,肯定是非常荣幸的。”
“不过林教授来得刚刚好,疗养院的郑组长和陈院长正打算让我去手外科,林教授您就来了。”
“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顺便可以多做点事情。”方子业笑呵呵地以退为进道。
林鹏热情得有些过分了,这让方子业感觉十分不适。
这不是就想着来占便宜么?
什么叫一起共事?
杜东临闻言一愣,感觉到一颗仙桃突然从天而降,老秀皮如他,自然马上会意:“陈院长,对对对,方教授说得好。”
“您之前不是也提过嘛,方教授的手外科水平也是非常高的,我们手外科组,正好缺这样一个带组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合作工作,如果横跨太多事情的话,贪多嚼不烂,也容易累人!”杜东临直接就过河拆桥了。
林鹏闻言,目光轻轻一沉,马上笑了起来:“方教授,您这是什么话?不知道的,好像还是我赶你走似的。”
“这可使不得。”
“以后工作的时候,也可以以你的意见为主嘛。”林鹏赶紧退了一步道。
“方教授你的能力和资质是无可挑剔的,正好我也有一些想法,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呀?”林鹏抡了棒子,当然还是要给甜枣的。
方子业之前都可以和其他教授合作,没有理由不和他合作,他全程都是以礼待人的!
宮家和闻言就道:“陈院长,杜教授的这个提议不妥,方教授就是我们创伤外科的本家,手外科只是他的副业。”
“方教授从进疗养院,就是在我们创伤外科组!”
“被分去手外科,这是不合适的。”宮家和没有说林鹏不该来这样的话,他不能说。
杜东临忙道:“这不是情况有变嘛。”
“宫教授,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工作,很累的,也很费神。”
陈宋看了方子业一眼,又看了看林鹏一眼,便心知肚明了,比较直白地道:“方教授,林教授是你们创伤外科的大咖,想必你也知晓。”
“你们一起合作,应该集思广益才对啊。”
“我们疗养院是组内合作模式。”
林鹏笑着说:“是吧?陈院长,您也这么认为!”
“方教授,您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鹏把尺寸掌握得很好,同样的,他也是坐实了自己要接手组长位置的语态。
方子业闻言便问:“不知道林教授有一些什么样的想法,我得权衡一下,与我要做的事情是否耽搁。”
“避免耽误了林教授您的进展!”
方子业已经是副高,不是扔人拿捏的软柿子,先动刀就动了。
谁也不求着谁。
林鹏闻言,笑着道:“方教授,您这是在考我啊。”
“不过,我的确是有些想法的,主要是基于骨盆复杂骨折,骨盆复杂感染、以及缺损部位的重建术为基石!”
“然后立足于此,看能不能进发一下,骨盆附着的小便和大便的功能重建术,这与方教授您之前开展的功能重建术、毁损伤保肢术等项目的方向是大体一致的。”
“我之前也有开展过类似的研究。”林鹏是有备而来的。
方子业闻言,内心一凛。
舒缓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心思还是狭隘了,所以就又问道:“不知道林教授,对这两种生理功能的重建,有什么见解呢?”
“我想请教一下。”
林鹏道:“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骨盆缺损的暴力,或多或少地都会影响到大小便的功能,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解剖结构的缺损或者是神经功能的缺陷。”
“我们从骨盆重建开始进发,进而对大小便局部的组织缺损进行重建,而后再研究神经功能的恢复。”
“以此为进发后,如果有胸腰椎损伤导致的大小便功能障碍,也可以推进一二。”
方子业一听这个,人都傻了!
你和我聊形而上学的方向学,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不聊?
“额……”方子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林教授,就这些方向性的延展吗?有没有比较具体的想法和思路?”
只要论方向,我找一个揭翰师弟过来,能把你的脑回路秒杀八百次!
林鹏闻言,额头上略有细汗:“方教授,具体的想法和思路,不是在研究进展中,慢慢研讨的嘛。”
方子业又问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林教授可曾见到过这种鱼?”
空钩钓鱼,手提线!
你和我这里玩文字游戏呢?
谁家搞科研的人,像你这么搞的?
“方教授,这自然是传说,谁真的见过这种鱼呀?”
“方教授,你如果实在不想和我共事的话,就直接明说就可以,何必阴阳怪气,我只是和你谈合作,而不是求你!”林鹏有些愠怒了。
方子业闻言,笑了起来:“林教授,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想和您共事的意思!”
“如果陈院长认可的话,我愿意跟着林教授您的步子走,当然,林教授您的团队,多我一人,少我一人也无所谓。”
“我们疗养院,是合作性质,不是外面的上下级关系,没有强派任务的说法。”
“这一点,我还是要提前给林教授解释清楚的。”
“是吧?陈院长?”方子业问陈宋的意思。
如果这位林鹏教授,真的有些东西和想法,而且有具体的措施,有前期研究,一起合作,那无可厚非啊。
你TM拿着一个空鱼钩来钓鱼,我能上你这个当?
陈宋闻言,点了点头:“林教授,这个的确是这样的,疗养院里的临床组也好,科研组也好,都讲究的是合作关系。”
“任何人不得强迫另外一人做什么事情,这样才能最大地发挥自由性、思维的延展性和开阔性。”
“就比如说,林教授您想要担任创伤外科组的组长,我们会充分考虑,方教授也想当组长,我们也会充分考虑和尊重一样。”
“目前,方教授还是创伤外科组的组长,您候任一个月!”
“您看可以么?”
“至于之后的安排,你们临床上进行合作,科研各自分离,这也是相互尊重。”陈宋一语定音道。
显然,他是认可了林鹏的临床能力,愿意让他带组。
其他的,则是作了一个警告。
“陈院长,您之前和我说的,合理的资源配置,说法可与现在不一样啊,我都还没来,你就把我的团队给抽离了!”
“那我怎么开展工作?”林鹏直接图穷匕见。
意思很明显,我要来,你肯定是要给我安排团队的,不然我来一个人单打独斗?你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疗养院里的制度,我定下来的,就要负责到底。”
“林教授是否可以说服其他团队成员,参与到你的临床课题或者是基础课题中,全靠自己。”
“临床治疗方面,自然以林教授您的看法为主。”陈宋回道。
方子业可以配合你在临床做手术,但是你所说的资源配置,免谈!
林鹏闻言,脸色稍稍一暗,也没有发怒,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方子业:“方教授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还没来,就必须得给我一个下马威?”
方子业直立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林教授,如果我还年轻几岁,你现在这种口吻和语气,我可能会软了。”
“但成年人的面子,表面上的面子,是相互尊重,客客气气,涉及到了实质上的冲突时,面子不是靠他人给的。”
“是自己挣的!”
“林教授您可以鲲鹏高飞,我可以鸟雀树头,我不会羡慕您的飞腾远,也不会后悔自己选择的三米高度!”
工具人,狗都嫌弃!
你是怎么敢想,我要给你打工的?
我都是副高了,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方教授的底气,看来是十足的啊!”
“也的确是瞧不上我这样的老人家,陈院长,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了。”
“我的加入,只会影响到疗养院里面的团结,那我还是不来打扰了!”
“告辞!抱歉。”林鹏说完就要走。
郑大海和宮家和房志宽等人闻声站起,宮家和第一个走上前:“林教授,不着急,休息一个晚上再走。”
“不然舟车劳顿的,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也让我们有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
林鹏人都有点傻!
宮家和教授的这话,与直接驱逐无疑。
他本来想的是,自己发发脾气,可能还会被挽留一二,没想到,宮家和倒是索性直接送客了。
没什么其他理由,他林鹏只是比宮家和年长了几岁,大家都是华国创伤外科分会的委员,宮家和来自京都的军总医院,完全没有必要给你林鹏什么客套的面子!
话赶话到了这里,林鹏再想留下都不可能了。
陈宋也没有表态!
林鹏就阴着脸,走出了别墅。
郑大海以及另外几位教授还是好生相送,毕竟来者是客!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方子业与陈宋二人。
众人走后,陈宋的语气有点淡漠了几分:“小方,年轻气盛,总想着独占鳌头,并不是什么好事!”
方子业闻言则不紧不慢道:“陈院长,我一开始是想着和林教授合作的,但他只提方向,不提任何执行的具体措施。”
“如无根浮萍!空口白话。”
“谈不上合作二字,想要摘桃子的人,我相信陈院长也是不乐意看到的。”
“如果林教授真的排列了一些具体的步骤的话,我都认下来了!”
“进展未知的病种,不是靠着想象,而是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的。”方子业没有再谦虚或者说其他的话,而是非常直白地给陈宋透了底。
对方,不懂临床科研。
这就是方子业对他的认知,或许有瑕疵,但成年人的交往,往往就只有这么一点时间!
就算是方子业认错了,想错了,选择错了,以后有什么东西,他都直接认了!
“方教授你有把握么?”陈宋的语气依旧很冷。
站在他的角度,方子业与林鹏都是一样的身份,最多就是方子业年轻些,资质稍微好一些!
方子业摇头:“任何人说自己对自己的研究有绝对的把握,那都是在门外站着!”
“做过研究的人都知道,做了才知道!”
“我做过,也不敢说有把握!”方子业的语气很稳。
“陈院长,时间也不早了,您也需要早点休息,我明天还有手术。”
“今天的选择,即便会让您心里不悦,我也不后悔。”
“我也是成年人,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是任何结果。”方子业掷地有声地道。
没有保证,没有慷慨激昂,更没有军令状,只是普普通通地做了一次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