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祖师爷追着喂饭(求订阅) (第2/2页)
然而毁损伤就未必,毁损伤这个名词出现,就代表着受到的暴力巨大,造成的伤害不可控,毁损一切,毁损软组织、骨骼、肌肉、血管、神经……
方子业点头,他虽然没有仔细去体会过这两个名词解释的差距,可也能听得懂:“是的,刘教授……”
“所以在我看来,至少是从我们手外科的角度看来,毁损伤的治疗,或许可以分成这么两个阶段。”
“首先,清创,将毁损伤的节段,将毁损伤的近端远端,通过清创,打理成、近似于符合肢体离断这个概念的两端之后。”
“再用断肢再植的理念,将其通过缝合、栽植等技术理念,恢复患者的肢体连续性以及功能的连续性。”
“或者换种说法就是,先以清创术,让毁损伤从不可缝合变为可缝合态,然后再通过缝合,将其从坏死态逆转为存活态。”
“再从存活态,纠正为生活态。”
“这就是外科基础操作学,在专科,未定性病种中的灵活应用。”
“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那时候,断肢再植术这个手术概念还没有彻底形成之前,断肢再植术也属于是不可思议、不可治疗的,最原版的断肢再植术其实是断肢缝合术……”
“再演变成,血管缝合、血管神经床缝合、神经缝合、骨折固定复位术,这样一步步衍生的……”
方子业闻言,微微点头:“刘老师,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从来不敢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一个成熟术式的起源和发展。”
方子业的确从来没这么想过,因为方子业的水平、地位、身份,还不支持他去对一个术式进行溯本寻源。
“那当然,你现在都还是住院医师,最多算住院总,你就想着开发新术式,改良已有术式,那我们这些人还混个什么?”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想的问题还是怎么博士毕业!”刘煌龙笑说,觉得方子业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说完,刘煌龙发现方子业的表情略尴尬,就不再对方子业进行年龄和资历的敲打,转而说:“因为要去搞这个毁损伤,所以我们要更加清晰其处理原理和术式的更新发展思路。”
“就好比,外科最开始的操作,就只有切开术、缝合术、清创术这些,在现在看来是最基本功的,就是曾经,一百多年前,外科最先进的技术。”
“那时候,截肢保命术,对于很多病人而言,就仿佛遇到了耶稣的救赎。”
“否则,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下肢的毁损伤,就代表着死亡。”
“进而,缝合术才演变为肌腱缝合术、神经缝合术、血管缝合术、心脏缝合术这样的专项缝合,每种缝合的……”
“所以,如果我们要去求保肢术的话,第一个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通过清创术,将毁损伤的部位,尽量清创打磨为可缝合的状态,保证血运通畅后,能够抵达保留的区域。”
“如果情况不允许,我们甚至要进行血管的重建术,这样,在缝合了血管之后,才能去考虑这一段肢体还活着的问题。”
“就是可惜,目前并没有特别针对毁损伤的清创术相应的操作标准,操作细节以及清创的范围……”
“更没有同时非常擅长血管缝合术、缝合术等基本功的人,我当前,其实最擅长的并不是重建血运,而是对神经的解剖和功能的重建,如果遇到了特殊情况,我都是让钟教授配合和协作。”
刘煌龙的话,只是谦虚。
协和医院的手外科,能够做到鄂省一霸,汉市绝对一哥位置,刘煌龙教授的神经解剖和功能重建,绝对是功不可没。
毕竟,几年以前,协和医院的手外科,虽然也很牛,但还没到在汉市绝对一枝独秀的地步。
方子业听了,内心暗自一喜。
方子业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又一次地遭受了理论的降维打击,创伤外科和手外科对毁损伤的理解,差距太大。
方子业只觉得自己是创伤外科的医生,就以为创伤外科理论足够,就能够自己好好工作。
但要工作得更好,其实目光和视野不该特别局限。
再看了看自己剩余的学识点,方子业觉得自己当前常规的操作技能熟练度等级已然堪用,便问:“刘教授,如果说,我的清创术和缝合术的水平都差不多?”
“您觉得,我们可以期待一下把这条腿先不考虑功能的活下来吗?”
方子业用最低调的话语、最无知的态度,说着最牛逼的话。
“你还?”刘煌龙无语且难受:“我。”
看向关启全:“他?”
关启全的眼睛大如牛,刘煌龙的小眼睛睁大欲裂,差点外眦和内眦被自己睁眼撑破。
(本章完)